“口区……什么东西，这么难喝……呸！”
舰长感觉自己的嘴巴像是遭受了一番狂轰滥炸，充满了连张口说话都能闻得到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
“等会儿接入「模拟战斗员」时可能有不适，忍着点，很快就适应的。”
“呃……我现在就有点难受……”
简直是恶魔的饮料，连唾液都被同化了，真的很想用漱口水把嘴巴内的每个角落都认认真真地洗一遍。
“Are you ready？”
“嗯，来吧。”
“那么，实验开始！”
韦钿话音刚落，舰长只听见从脑子来传来“嗡”的一声，随之便是一阵强烈的呕吐感。
“感觉如何？”
“……还行……”
糟透了。
“好，那么我要深入精神层连接咯。”
“嗡……”
呕吐感瞬间加重数倍。
耳鸣。
模糊。
肿胀。
“唔呕……”
各种令人难受的感觉折磨着舰长的感官。
脑内开始响起类似老唱片与电磁音混合的刺耳噪音。
不断地睁眼，闭眼，但视野却越来越暗，越来越窄，外界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大脑像是独立于沉重的身体在高速旋转，剧烈的眩晕如同被卷入旋涡，霎时被高抛，又瞬间下坠。
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十数秒，但对于舰长来说却像是经过了数十年般漫长。
“Simulated battler system”
又是来自大脑深处的声音，一切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瞬间灰飞烟灭。
“哈……哈……”
不知不觉额头上有了湿漉漉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也愈发清晰。
“……感觉……舰……长……”
韦钿敲着玻璃，焦急地喊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哈……我没事……”
舰长摇了摇脑袋，有些费劲地说道。
“啊——松了口气，看来接入成功了。”
“嗯……继续吧。”
舰长强忍着恶心与不适说道。
“呃，那好，我看看…嗯，为了方便语音控制的话，指令语言更改下……反馈率30%……基本操作应该是没问题了，再深入连接可能会发生意外……嗯，先这样吧！那么，请先试着站起来。”
舰长在韦钿的指挥下慢慢站起身，身体居然意外的轻松，和刚才天旋地转的感觉截然相反。
“有感到全身某处有异常吗？”
“异常的话，身体很轻，硬要说不适应，那就是耳鸣，还有脑袋有种麻麻的感觉……大概吧。”
“ 唔……看来辅助电流也没有问题……这么一来，外部调试基本完成了，我先断开调试缆，你再试着活动活动。”
“嗯。”
这就是她们的感受吗？
舰长注视着手掌，停滞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亦或是抓住了什么般地再次握紧拳头。
“可以了，接下来试试战斗系统吧，先是最简单的拳击。”
言毕，舰长眼前的活动壁向两边移动，一块金属板横在对面。
“拳击啊，教官倒是有教过八极拳，不过还记不记得呢……”
双手握拳，右手贴腰，左手手臂微曲前举，双脚前后架势。
“现在请把它当成你最痛恨的人，然后使出最大力气揍他。”
最痛恨……
舰长直视着眼前的金属板，只见空气中出现了黑白粒子，逐渐聚合、凝结，勉强辨别出这是一张黑白相间的狰狞笑脸。
！！！
定阳针！
“Boom！”
右拳击出瞬间，手甲缝隙的微型喷口迸发出火焰，只见橘红色火花一闪，随之便发出炸裂的声音。
再看金属板，一个冒烟的深坑向四周蔓延裂纹，但发出热与光的中心却又像是被高温灼烧般发出熔在一起。
“我去……38t，表面温度1497℃……”
韦钿难得没有碎碎念，应该是被震慑到了吧。
但最为震惊的还是舰长，不仅仅是因为这种破坏力，更多的是来自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描述的猛烈情绪。
火山爆裂，洪水决堤……应该是最适合用来形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
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是手指触碰到高温会迅速回缩的非条件反射。
怎么回事？！
恐惧……
真的很害怕……
舰长的瞳孔颤抖着，几乎以同样频率颤抖的右手仿佛不属于自己。
从来没有过的、毫不犹豫的杀意，几近乎机械般的完美果决。
这是魔鬼的手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蛋！「模拟战斗员」暴走了！”
韦钿暗自叫糟，手在控制台飞速敲击，想尽一切办法尝试远程控制。在他的一顿操作下，调试用座椅背后展开的数个机械臂朝舰长伸去。
头好痛。
大脑……像是被一双布满荆棘的手沿着脑沟剥开撕下……
舰长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时“咚咚”地撞击地面。
双眼最大限度的睁开，巩膜逐渐发红。
神经在发热，在发痛。
眼前浮现的都是陌生的、零碎模糊的记忆片段，耳边响起的却是毫无关联的杂音。
脑子里面……有另一个人！
在祈祷着什么，在追逐着什么。
手术用无影灯……
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个似曾相识……
死侍化的手臂……
“光……手术……痛……崩坏……呃呃呃！！”
“哧——”
机械臂成功地将调试缆与装甲连接，强制锁定外骨骼已经停止了一切活动，但舰长的情况却没有一丝好转，反而愈发头痛。
莫名其妙的暴躁让他想要将一切都砸烂、摧毁，但沉默的外骨骼装甲此时成为了一具拘束衣装，除了头部，身体的其他关节都被死死地固定住，丝毫不能动弹。
“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
痛苦凝固在了舰长脸上，整个人保持跪地抱头的姿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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